唐恪
唐恪(?—1127),字钦叟,宋余杭钱塘(今属浙江杭州)人。《金石萃编》卷一三三《澹山岩题名》)。4岁丧父,后以父荫登第,哲宗绍圣元年(一○九四)进士(《浙江通志》卷一二四),历任郴县尉、榆次知府、擢提举河东常平、江东转运判官,至少宰兼中书侍郎。宋徽宗大观三年(1109),任屯田员外郎,奉命招降西南边疆地区少数民族起义军有功,升为右司员外郎、起居舍人。未几,命为河北都转运使。

唐恪(?1127年),字钦叟,杭州钱塘人,北宋末官至少宰兼中书侍郎。四岁丧父,后袭父职做官,调任郴县尉。县里人被害而尸体未找到,县吏抓了他的邻居进行逼供,唐恪说:“我作为县尉没抓到真正的凶犯,怎能再冤枉无辜之人?”于是,亲自出外查访找到真凶。改任榆次知县,有富豪子弟在乡里称霸,包庇逃亡的坏人,不交纳国家赋税,官员不敢过问。唐恪晓之以理,使之醒悟自悔,改变错误成为有德之人。因政绩升提举河东常平、江东转运判官。

大观(11071110年)年间,牂牁(今贵州瓮安)归附朝廷,唐恪任屯田员外郎,持节招纳,以诚相待,使土著人放下武器,欢呼听命。因奉使称职,升右司员外郎、起居舍人。奉命迎接辽国使臣回来,他建议及时修治河北边备,得到徽宗赞赏,升都转运使,加集贤殿修撰。后得罪宦官,降任直龙图阁、梓州(今四川三台市)知府。

政和六年(1116),任沧州知府。当时黄河溃决,水犯城下,唐恪登城救理灾民。水利官员孟昌龄移文要求提供船和军队,唐恪拒绝。他的理由,水势正恶,船要备急用,沧州处边境,军队须有圣旨才能动。孟昌龄弹劾他,唐恪不仅不改,反而加紧治水,最终保全一城,得到朝廷嘉奖。他又上奏请求减免灾民负担,因而得到百姓拥护。不久,升龙图阁待制、扬州知府,后任户部侍郎。京城开封大水,汴河将溢,朝廷让唐恪负责治理。有人提出决南堤来减缓宫城的压力,唐恪反对这种害民的办法。他乘小舟四处寻察,找利导之处,最后决金堤让汴水注入黄河,十多天后,水位恢复正常。徽宗慰劳他时说:“宗庙社稷获得安宁,你出了大力。”他乘机进谏:“水患或许是老天用灾害在告诫陛下啊,敬请皇上关注时事,更加谨循天诫。”

宣和元年(1119年)初,任尚书,后遭宰相王黼陷害,降任滁州知府,后又降任管鸿庆宫。五年,召任吏部尚书,后改户部。七年,任杭州知府。

靖康元年(1126年),金兵入侵汴京,因主和派李邦彦推荐,唐恪入京参与枢密院事务,任中书侍郎,后又任少宰兼中书侍郎。唐恪为相,无济时大略,顺从主和派意见,同意割地求和,金兵逼近京城时才后悔。唐恪建议让太子居守京城,钦宗移驻洛阳,然而带领西部各路人马亲征,以图复兴。由于开封尹的反对,钦宗未采纳这一建议,并借故罢了他的职。京城不守,钦宗到金国元帅大营去谈判,唐恪预见到这是失策。二年正月,钦宗又去金人大营,唐恪再次反对,仍未被采纳,结果徽、钦二帝被金人掳而北去。金人逼迫在京城内的百官拥立张邦昌为帝,唐恪未反对,在推戴状上签名后服毒自杀。

《宋史·唐恪传》

原文

唐恪,字钦叟,杭州钱塘人。四岁而孤,闻人言其父,辄悲泣。以荫登第,调郴尉。县民有被害而尸不获,吏执其邻人,抑使自诬,令以为信。恪争之,令曰:“否将为君累。”恪曰:“吾为尉而盗不能捕,更俾亡辜死平?”躬出访求,夕,若有告者,旦而得尸,遂获盗。知榆次,县豪子雄于乡,萃逋庇奸,不输公赋,前后莫敢诘。恪以理善晓之,悟而自悔,折节为长者。最闻,擢提举河东常平、江东转运判官。

大观中,牂牁内附,召为屯田员外郎,持节招纳夷人。夷始恫疑,衷甲以逆,恪尽去兵卫,从数十卒单行。夷望见欢呼,投兵听命。以奉使称职,迁右司员外郎、起居舍人。迎辽使还,言河北边备弛废,宜及今无事,以时治之。徽宗壮之,曰:“非卿谁宜为者。”命为都转运使,加集贤殿修撰。中贵人称诏有所市,恪不答,愤而归,中以他事,降直龙图阁、知梓州。

历五年,徙沧州。河决,水犯城下,恪乘城救理。都水孟昌龄移檄索船与兵,恪报水势方恶,船当以备缓急;沧为极边,兵非有旨不敢遣。昌龄怒,劾之,恪不为动,益治水。水去,城得全,诏书嘉奖。乃上疏请暂免保甲、保马呈阅及复诸县租,等第振贷,以宽被水之民。未报,悉便宜罢行之,民大悦。

进龙图阁待制、知扬州,召拜户部侍郎。京师暴水至,汴且溢,付恪治之。或请决南堤以纾宫城之患,恪曰:“水涨堤坏,此亡可奈何,今决而浸之,是鱼鳖吾民也。”亟乘小舟,相水源委,求所以利导之,乃决金堤注之河。浃旬水平,入对,帝劳之曰:“宗庙社稷获安,卿之力也。”恪再拜,因上疏言:“水,阴类也,至犯京阙,天其或者以阴盛之沴儆告陛下乎?愿垂意时事,益谨天戒。”

宣和初,迁尚书,帝许以二府。为宰相王黼所陷,罢知滁州。言者论其治第历阳,扰民逾制,提举鸿庆宫。五年,起知青州;未行,召为吏部尚书,徙户部。复请外,以延康殿学士知潭州,请往钱塘扫墓,然后之官,遂改杭州,

靖康初,金兵入汴,李邦彦荐之,拜同知枢密院事,至则为中书侍郎。时进见者多论宣和间事,恪言于钦宗曰:“革弊当以渐,宜择今日之所急者先之。而言者不顾大体,至毛举前事,以快一时之愤,岂不伤太上道君之心哉。京、攸、黼、贯之徒既从窜斥,姑可已矣,他日边事既定,然后白道君,请下一诏,与天下共弃之,谁曰不可。”帝曰:“卿论甚善,为朕作诏书,以此意布告在位。因赐东宫旧书万卷,且用近比除子璟直秘阁,力辞之。

八月,进拜少宰兼中书侍郎,帝注礼之甚渥。然恪为相,无济时大略。金骑再来,邀割三镇,恪集廷臣议,以为当与者十九,恪从之。使者既行,于是诸道勤王兵大集,辄谕止令勿前,皆反旆而去。洎金兵薄城下,始悔之,密言于帝曰:“唐自天宝而后屡失而复兴者,以天子在外可以号召四方也。今宜举景德故事,留太子居守而西幸洛,连据秦、雍,领天下亲征,以图兴复。”帝将从其议,而开封尹何栗入见,引苏轼所论,谓周之失计,未有如东迁之甚者。帝幡然而改,以足顿地曰:“今当以死守社稷。”擢栗门下侍郎,恪计不用。

从帝巡城,为都人遮击,策马得脱,遂卧家求去。御史胡陟继劾其罪,谓“恪之智虑不能经画边事,但长于交结内侍,今国势日蹙,诚不可以备位。”乃以观文殿大学士、中太一宫使兼侍读罢,栗代为相。

京城不守,车驾至金帅营,恪曰:“计失矣。一入,将不得还。”既而还宫,恪迎拜道左,请入觐,栗不可。二年正月,复幸,恪曰:“一之谓甚,其可再乎?”及金人逼百官立张邦昌,令吴开、莫俦入城取推戴状,恪既书名,仰药而死。